“杨钊见过思深兄,思源兄的事情说起来都是在下相邀之过,不知他现在可休养的好些了?”走到李瑁身边的杨国忠看到王思深后,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自己与王思源一起在天然居酒家的遭遇,尽管很是尴尬,但他还是当即主动开口说起此事来。
而王思深在看到杨国忠出现在李瑁身边时,也是异常的吃惊,因为弘农杨氏与自己家族太原王氏距离上不远,相交也是极深,虽然此前因为王思源的事,杨钊多次上门表示歉意,但族老们也都是一笑了之。现在他又这般主动的提及,王思深心中难免还是有点不爽。
于是嘴上说着不打紧,但他那张阴沉下来的脸,还是让杨国忠多少又有点难堪的。
“杨老弟多虑了,我家大兄他这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只是杨老弟你向来闲云野鹤,如今怎么也在寿王府谋上差事了!”
王思深说话间便不经意的转身把眼神瞟向了李瑁,杨国忠见状后也是急忙开口打起圆场“承蒙殿下他抬举小弟,不过话说回来,王兄和我家殿下现在怎么算都该是自己人了,先前思源兄与箫大掌柜的些许误会,便就此抹去了吧!”
“杨钊,你这话说的本王爱听,老话说的好,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本王和思洛妹妹……那个思深,还有思源两位表哥今后便要改口叫舅爷了……哈哈……”
李瑁和杨钊俩人自说自话的想要活跃气氛,不过他们的话在杨思深的耳朵里听来却又是那么的刺耳,于是他不等二人再次开口便打算策马先行。
不过当他双腿夹起马肚子惊的马匹后踢朝上被李瑁看到后,李瑁瞬间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再次疯狂的朝他喊起来。
“王思深,你停下,快停下来……”“寿王殿下你这又是要干嘛啊,卑职实在没心思与你插科打诨,要是在太阳落山前赶不到代州,咱们一行人都要露宿荒野了!”
“不不……本王这次不是与你说笑,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你快些下马来!”见李瑁说完已经跳下宝马朝自己走了过来,于是王思深只好命令队伍停止前进,然后自己随即也是翻身下马站在那等李瑁靠近。
可是令他没想到是李瑁走过来后,只是低头围着他的坐骑打转,竟一句话也不讲。
“殿下,这马儿怎么了,您当心被踢着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来做吧!”杨国忠一边说一边就依身挡在李瑁的前头,好像马儿此刻便要撂起蹶子踢人一样。
“好,那你去把马蹄抬上来让本王看清楚!”听完这话,杨国忠先是一愣神,但转瞬就又按照李瑁说的俯身去抬马儿的后蹄,而王思深看到这一幕后,也随即紧紧的拉着缰绳安抚起自己的坐骑来。
“诶……不对啊,不对啊!马蹄铁呢?王思深你坐骑的马蹄铁呢?怎么没装上吗?”“何谓马蹄铁?属下从未听过!”望着王思深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李瑁知道他此刻没有在和自己开完笑。“我艹,唐朝前期马蹄铁都还没普及吗?老子还以为……你过来,你快跟本王过来瞧瞧!”
李瑁说完不等王思深反应就一把拖拽着他来到了自己的汗血宝马前,然后伸手一抓便将马儿的前蹄抬了上来。
“你看,这就是马蹄铁,装上它马儿的四只蹄子才能跑的长久啊!你们军中的战马每年是否有许多因为蹄子的磨损而不能上战场了?”
“有!有很多四蹄磨坏后,就不能正常本跑了,殿下你是如何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来的,这铁环……马蹄铁真能保护马掌不被磨损吗?”
听着王思深满心急切的询问,李瑁随即也是快速的给与了回应,因为自从他到山西太原府那日起,整整半个月时间,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王思深这鸟人对着自己露出笑脸来。
“好了,表哥你不用这样摸着看了,小心也别让本王的宝马给踢伤了,这马蹄铁本王马车里就还有许多随身带着,回头到了代州让人给你的坐骑装上便是,只是本王那么多年来,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茬呢?诶呀太过相当然了,原以为大唐盛世……”
“好好,殿下那我们赶紧上马继续赶路吧!卑职这就派且人去代州多准备一些生铁,还有殿下您随身同行的铁匠够用吗?用不用属下再去安排些人……”
“够用了,带了十多个好手呢?你以为本王去剑南道真是游山玩水吗?那是要去与吐蕃贼子拼命的!”听见李瑁说出拼命二字来时,王思深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笑完之后更是再他那迷离的小眼神往李瑁单薄的身躯上扫了几眼。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不相信本王能上阵杀敌?本王可是从小受过严苛训练的,什么刀枪斧钺,骑马射箭,样样拿的出手啊!你还笑……”
“卑职不笑了,不笑了卑职信殿下你说的就是了,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卑职先去队伍前面探查一番,就不和殿下您斗嘴了……哈哈……”
“我尼玛,他还在笑呢?杨钊他是不是还在笑本王自不量力!”“这……殿下王参将他应该不是在笑殿下您的武力,只是这沙场杀敌与平常王府的练习还是多少有些区别的,属下斗胆还请殿下遇到紧要处,万不可亲自涉嫌……”
“你也……好,好,等着瞧,本王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同过这么一个小小插曲后,队伍很快便进入了正常的行军速度,大概也是因为有了边军加入的缘故,以前王府里那些懒散的仆役,此刻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步履如飞,整整三个时辰的路途,用了不到一半时间就提前到达。
而代州方面的准备也正如王思深之前说的那样,李瑁一行人刚刚进城安顿下来,他们王家千余人马便大车小车的将一些生铁和锻造的工具运了过来。
于是整整五天停留的时间里,王思深除了吃饭睡觉外几乎都在铁匠炉子旁待着,搞的李瑁闲起来,只能在这代县周围无聊的瞎溜达,不过也正是李瑁这样无聊的举动才让他又遇见了一个足以改变突厥汗国命运的猛将王忠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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